这是一个十万火急的讯号,他憋着一口气使劲拍门:“金莲,快,放我出去,我想上茅厕!”

    朽月捏着鼻子躲开,“就在里面凑合上吧……给你个人生建议,离茅房远一点,最好这辈子都别上茅房!”

    陆崇急得满头大汗,撅着屁股在柴房里到处转圈,苦苦哀求:“姑奶奶,小爷是食五谷杂粮的凡人,不是吸风饮露的神仙,不让我上茅房你是想憋死我啊!”

    “除了茅房,随便你爱哪儿哪儿上。”

    “金莲,我虽然是个地痞流氓,但一直是讲文明爱卫生的先锋街崽,随地大小便这种事我做不来!”

    陆崇铿锵有力地说完话,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身后发出,整个身心忽然松弛下来,那□□顺畅无比的感觉让他毕生回味无穷。

    柴房安静了好一会儿,陆崇突然捂脸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让闻者动容,这次绝对是童叟无欺的真哭。

    朽月还没走远,迷惑地问道:“怎么了?”

    陆崇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哇哇哇……一时大意,忘记脱裤子了……”

    朽月强忍笑意,往窗户里扔了两本佛经,宽慰他:“这书你刚好拿去凑合用。别伤心,多大点事,凡事都有意外,习惯就好。”

    陆崇胃里闹腾完,好不容易消停又来一阵,他硬着头皮撕了几页纸,含泪蹲在墙角默默解决生理问题。

    “金莲,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往在糕点里偷偷放泻药了?多大的仇怨啊!”他愤愤不平地抗议。

    “我是那种人吗?在莫宅里所有人都对我虎视眈眈,你吃了泻药应该庆幸,莫百川还替我喝了毒药呢。”

    朽月经他一提醒,觉得可能还真让人阴了,厨子递交食盒给她时眼神闪躲,说话也不利索,感情是糕点有问题!

    啧,动土动到太岁头上,谁给他的狗胆?二姨娘?九姨娘?还是八十七姨娘?

    宅斗这条细水长流的坎坷道路注定走不通,凡事都冲她一人也就算了,没想到身边的人也会被连累,简直防不胜防,没完没了!

    时间紧迫,她必须想一个永除后患的法子才行。

    朽月临时更改明天的作战计划,离开时对陆崇许诺:“你放心,明天我一定会清除所有隐患,让那些女人明白,在绝对的恶势力面前,跳梁小丑永远都是跳梁小丑,等着瞧吧。”

    陆崇在柴房内哀嚎:“别走啊,好歹给我拿条裤子!”

    他没来得及叫住,朽月一下跑没影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光着腚蹲在柴房角落不知所措。

    一阵凉风吹来,嗖嗖地掠起大腿寒毛,陆崇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靠,还有点冷!

    他想找点干草盖一盖老寒腿,刚直起身,柴房门便被人推开,一束刺眼的白光照来,有个人逆光站在门外。

    陆崇用手遮住双眼,遭遇了刚才窘迫,心情差到极点,正愁一肚子怒火没地撒,骂骂咧咧道:“哪个龟儿子,一点礼数都不懂,连敲个门也不会吗,想吓死你爹啊!”

    莫百川负手立于门外,推开门时,迎面扑来一股刺激神经的味道,他掩鼻迅速后退躲到一旁,恶心道:“陆崇,你不穿裤子在里面干什么,是不是随地大小便了?我的天,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个人卫生,这是柴房不是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