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损不足以奉有余

    太上老君停了丹炉内的三昧真火，一瞬之后，兜率宫陡然一凝，一缕道气飞入宫中。这道气围绕着李海益飞了三圈，落在兜率宫的地面上，化作三道身影。“三位，有劳了！”太上老君对着自己眼前的三位面相各有不同的道士打扮的人道。“本是一人，何必客气！”三人站定在丹炉四方，与太上老君结成四象道阵。太上老君一甩拂尘，将融成一团不朽金光的李海益，吸入了丹炉之中。“脱胎换骨，再炼根基，菩提道友倒是收了个好徒弟，不过，为何劳心劳力的总是我等？下次找他论道，可不能轻饶了他！”太上老君是混元金仙，且混元之道，早已走了很远。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他却看出了李海益此时的状态。“也不知是修了什么秘法，得了哪里的机缘，这种与自己同源的先天之气不断涌入的情况，闻所未闻！”“是啊，这几乎相当于重回母胎，再造根基，甚至，还不影响此生正果！”一气所化三清，与化身太上老君，一边聊，一边不断地打入灵诀。炼丹炉内孙悟空正在全力对付三昧真火，突然眼前金光一闪，一缕熟悉的气息，被扔到了自己身前。“师兄！！！”孙悟空大惊：“师兄，你怎么也被扔进这该死的炉子了？是不是因为那老倌见你求情，使了阴招，诓骗你进来？”说到这里，孙悟空的眼，一下子就红了。然而此时的李海益，却没工夫理他。他的心神，沉入了西游幻镜之中。仔细研究卦象之后，李海益很快就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原来，这一次天风姤卦，是柔弱遇刚强的卦象，本来是需要李海益顺水推舟，由得孙悟空胡闹。然而，李海益先是在阎罗王处，拦住了孙悟空勾花果山群猴的生死簿，后是出手用天罡三十六变打的孙悟空心气泄了不少。属于逆卦行事。按照西游幻镜卦象的判定，符合“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的运转之理。幻镜抽取到的，是洪荒中，女娲造人的景象。但是，和李海益之前抽取的天之道，损有余以补不足，不同，这一次的奖励方式，比较特殊。西游幻镜抽取了女娲所造的先天人族每人一缕先天本源。巨量的同源人族先天本源涌入李海益体内。原本都快要被菩提长生功炼法所种菩提树和北冥游云炼神通所悟鲲鹏真意改易的人族根脚，被彻底扭转了回来。由于李海益的原躯体，是北冥之力和菩提树所化，在人族先天本源的冲击下，直接化为了灵气，被吸入了李海益正道金仙所得不朽金性之中。太上老君看出了其中几分门道，担心李海益在他这出事，这才出手相助。一个妖猴是炼，加一个海益，也问题不大。于是，就干脆将李海益也扔进了炼丹炉。太上老君念动三昧真火经文，给孙悟空炼金刚不坏之躯：“火生三昧，分天地人......”一气所化三清中的太清则念诵道经，助李海益重塑真身：“抟气致柔，能婴儿乎......”剩下的两道化身，一个控风，一个控火，免得真将李海益与孙悟空伤了。孙悟空还想救李海益，却不想突然之间，炉中三昧真火，骤然一盛。将孙悟空与李海益分隔开来。俯视看来，李海益与孙悟空，正在太极四象图的两个极眼上。阳极生阴，此处三昧真火不像火，反倒像是安静盘旋的水，李海益所化不朽金光，安然的漂浮在三昧真火所化极阴真水中，似乎在重塑躯体。阴极生阳之处，三昧真火十分爆烈，孙悟空一身锁子黄金甲，早已被烧成了破烂。孙悟空好好一个石猴之躯，如今已被烧了个通透。这时的孙悟空，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已被点燃，苦苦修得的真仙之躯，裂成了千百块。但又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护住，死不了，活不成。地煞变化七十二条命，硬是用不出来。一动念，便是一道三昧真火，给烧回原形。李海益这边，情况也十分微妙。原本，西游幻镜奉有余的奖励先天人族本源，只是给李海益塑造个顶尖先天人族根底。却没想到，太上老君这个混元金仙出手插了一脚，添了一把火。道经，唤醒了李海益的意志，让李海益重新获得了对自己仙躯的主动权。“我好像，可以自行消耗先天人族本源，重新赋予自己先天天赋！！”李海益稍一动念，就发觉了这一事实。“来不及了，先天本源在不断塑造仙躯，等仙躯成形，就听天由命了！”李海益快速梳理自己的修行，很快，就有了想法。大量的先天人族本源，在李海益的操控下，汇入体内三大丹田。“自己在三昧真火之中，正好以三昧为根，重塑己身天赋！”李海益打定主意，开始动手。下丹田主精，中丹田主气，上丹田主神。菩提长生功是师父所传智慧度法，是我修行之根基，便舍去菩提草木之形，取菩提智慧之意，凝聚神宝天赋：“菩提慧心”中丹田主气，北冥仙游，是师父苦心挑选，十分契合自己，便舍去北冥仙游鲲鹏之象，取北冥广大，能容鲲鹏遨游飞翔之论，凝聚气宝天赋：“北冥气海”下丹田主精，天罡变化，自己已经全部入门，选的变化神兽之真意，用的也顺手，人族最大的特点，不就是能学习，善模仿，青出于蓝胜于蓝，李海益据此凝聚出精宝天赋：“天罡化神”三种天赋凝聚完成之后，李海益心神一动，不朽金光慢慢解离重塑。浑身法力，以精气神三大天赋为核心，开始塑造李海益的躯体。“亏了，亏了~”太上老君发觉李海益体内的法力迅速消耗，无法可想，只好一挥手，取出一个葫芦。“出！融！化！”上千提高法力的九转紫金丹，从那不起眼的紫金葫芦中飞出，飞入炼丹炉之中。李海益只感觉，自己体内的法力刚有衰竭之势，马上就从三昧真火之种，传来温和的金丹药力，化作法力，给李海益续上。“九转紫金丹？这可是对大罗金仙都有用的九转丹药啊！还上千枚！坏了，这下欠人情欠大了！”李海益之前吃过太乙紫金丹，凭借药力，立刻就发现是怎么回事了。巨量的法力，使得李海益的仙躯重塑十分顺利。原本依靠菩提长生功勉强凝聚不朽金性，经过三昧真火熬炼，先天人族本源，也开始以三大天赋为根基，进行重塑。炼丹炉外，太上老君感知到李海益体内迅速变化的精气神三宝气息，爽朗一笑：“好你个小滑头，吃我金丹还不够，还偷学我三昧真火，也罢，就让你学个通透！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我这人情，你师父，可越发不好还了啊！”说着，玉清化身出手，将三昧真火真经，化作真火符文，送入了炼丹炉内。李海益下意识的跟着运转了两圈法力，就学到了手。“哎呀，我真没想学得啊！”李海益无奈，菩提长生功中，有一门智慧灵火。虽然三昧真火很好，但他确实没有想学的意思。但是，学都学了，矫情也没啥意义。李海益干脆，仔细看起了三昧真火真经。原来，三昧真火是个大门类，能叫三昧真火真火有很多，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真经记载了三种顶级的三昧真火，分属天地人。天属三昧真火，是采日火，月火，星火，炼成的三昧真火。地属三昧真火，是取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炼成三昧真火。人属三昧真火，是点燃精气神三宝，聚精火，气火，神火，炼成三昧真火。从本质上来讲，三种三昧真火并无高下之分，哪个威力大，全看用火的人的道行和手段。李海益自发炼成的，当然是人属三宝三昧真火。菩提慧心燃神火，操控自如。北冥气海燃气火，绵绵不绝。天罡化神燃精火，变化随心。待一切尘埃落定，李海益重塑了根脚，感觉原本成金仙之后修行菩提长生功时的滞涩感，都消除了大半。回头一看，眼中慧光凝聚，瞬间看穿了眼前的三昧真火，看到了在另外一个火眼中熬炼的孙悟空。“啧啧，死去活来，真是惨啊！”李海益吐出一口三昧真火，身上灵光一闪，天市星图出现在眼前：“太上前辈，借你丹炉一用！”李海益这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眼看孙悟空还没有炼成，就决定借这里的三昧真火，炼炼自己身上天天穿的衣服，天市星衣。“随你，小子，用了之后，记得让你师父还账~”天市星衣，是天市垣内各种星辰的星辰精华编制而成。李海益借用炉中三昧真火，重炼天市星衣，主要就是重新梳理天市星光。因为得了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真经，明了了日月星三昧真火的运转之理。重炼之后，天市星衣有了沐浴星光，燃火重生的特性，防御和辅助能力，也增强到了后天灵宝级别，虽然比不上老君细细打磨炼制的九齿钉耙，但也差的不远了。重炼天市星衣，有三昧真火助力，倒是不难，但是挺耗费时间。转眼，九九八十一天过去。孙悟空天生的石猴之躯，去芜存菁，炼化已成。一双灵明金睛，吸收了三昧真火，以石中火为根基，内燃变种三昧真火，化为了火眼金睛。魂魄在三昧真火熬炼之下，也去除了之前勇猛精进时的红尘气，只需寻一不染红尘之地，要不了三百年，就能炼成仙魂。到时候身魂合一，金仙正果有望。孙悟空受火炼了九九八十一日，天上一日，凡间一年，等于被炼了八十一年。这一日，孙悟空终于恢复了意识。“热热热~疼疼疼~”孙悟空一醒，就原地打起滚来。火气冲窍，孙悟空急了。“呔！嗨呀！”孙悟空浑身绽放出金光，冲开炼丹炉法禁，冲了出来。“嘿嘿嘿~”一双火眼金睛，金光直冲凌霄宝殿，一眼就看破了凌霄宝殿外的法禁。孙悟空毫不犹豫的转身，一脚踹翻了炼丹炉。正要转头去凌霄宝殿时，孙悟空突然想起，似乎之前在炉中看到了李海益。于是，便回头找李海益：“师兄，我来救你！”然而，李海益此时，正在炼制天市星衣。见孙悟空找自己，随口喷出一道三昧真火，将自己的身形掩盖起来。同时，催动天罡化神天赋，浑身精血气息掩藏，化为浑身缠绕着三昧真火的毕方鸟，在炉中飞舞。身上的天市星衣，也燃起三昧真火，隔绝了孙悟空的感知。孙悟空火眼金睛金光绽放，看到了李海益所化的毕方鸟，但他见李海益所化毕方鸟一身的三昧真火，又没有旁的气息，以为是炉火中的精灵，没有追究。“师兄已是不朽金仙，怎生会死？”孙悟空压下心头的猜测，转头飞向太上老君，他想问个明白。然而，太上老君看出了他的来意，脚下一滑，化作一道清气，消散于无形。“哼，师兄定然是躲入定海神珠中跑了。且让我先打上凌霄宝殿，等俺老孙当了玉帝，再寻师兄不急！”见到太上老君跑了，孙悟空终于是转换了目标，一个筋斗跳上云头，朝着凌霄宝殿飞去。到了地方，孙悟空毫不犹豫的催动法力，修复了一身齐天大圣套装，然后一脚踹碎了凌霄宝殿的牌匾。此时，好巧不巧，众仙家，正在凌霄宝殿开朝会。见到有人闯殿，守门的巨灵神，举着两把大斧，冲了出来。“哇呀呀，何方宵小，敢来凌霄宝殿撒野！”“是你孙爷爷我！”孙悟空一身的火气，气势正盛。与巨灵神斗将起来。孙悟空棍棍凶狠，进退随心，变化自如。巨灵神跟不上孙悟空的身法，被打翻在地。“看枪！”哪吒举枪就刺，孙悟空随后打将回去，然后如意金箍棒抛在空中，喊一声：“变！”金箍棒一化为万，与殿内众神将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