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多钟。

    农林路派出所的传达室里。

    我们几个耐心等待着田强的到来,刚刚门卫给他通过电话,说是正在外面办案,很快就能回来。

    “诶我发现你,好像特别喜欢看表,那天晚上在对面福满多酒楼,设计刘东那伙人时,你就总在看表,刚刚进屋时候,你又是一直在看,难道你在计划什么?”

    紫梦妹妹好奇的指了指墙面上的挂钟小声问我。

    “我要说是因为挨打形成的应激反应,你不会信?”

    我强挤出一抹笑容回答。

    “不信!”

    紫梦妹妹直接摇动脑袋。

    “不信就对了,我这人只是比较有时间观念罢了。”

    我再次咧嘴一笑。

    其实我刚刚没有忽悠她,甭管走到什么地方,只要见到钟表我就会忍不住多瞅两眼,完全是因为被我爸和后妈打成这样的,他们刚结婚没多久,准备午饭、晚饭就变成了我的工作,记得那会儿放暑假,而我又总闲不住喜欢跑出去玩,好几次回来耽误了时间,害他们吃不上热饭都会被吊起来混合双打,挨的多了,自然也就养成了习惯,走哪都会惯性的瞧瞧几点钟。

    “你们好,请问是樊龙、马毕吗?”

    我正胡乱遐想的时候,一道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看上去四十来岁,中等身材,外面穿件敞着怀的毛料黑西装,微微发福的肚腩被藏在里面整洁的白衬衫下,衬衫的袖口扣得严严实实,深色的西裤搭配着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皮带不松不紧地系在腰间,扣头款式简单大方,毫无浮夸之感,手里拎着个净面的黑色皮包。

    “我马毕,你谁呀?”

    “您是..”

    我和马毕同时站起来,我迅速踩了他一脚打断,随后望向对方。

    男人的头发短而整齐,鬓角泛着几缕银丝,国字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透着一股精明与干练,眼神稍显犀利地在我俩脸上掠过,只不过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眼角、额头和嘴边均挂着几片淤青,好像刚刚被揍过似的,他思索几秒后,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双手朝我俩抬起,给人一种不慌不忙却又胸有成竹的感觉。

    “太感谢了两位,感谢你们相救,如果不是你们仗义出手,我现在恐怕已经..”

    说话间,他已经紧紧攥住我和老毕的手掌,调门也显得稍稍颤抖。

    见我俩仍旧满脸不解,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我们,沉声道:“我叫张军政,那天被你俩送去医院的人就是我,听田警官说你们岁数小,没想到这么年轻啊。”

    “谢个叽霸,给俩钱最实惠。”

    老毕嘴一歪,破马张飞的耸了耸肩膀头。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