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陆骁骁也不耽搁,一进落霞院,周氏拉了她的手没寒暄两句就嘱咐道:“去了之后记得多多看看各家小姐的容貌性情,若是觉得不错的,回来说与娘听。”

    如此忽忽几日,陆骁骁又陪着周氏去了一趟慈安寺还愿,随行的还有谢琰。

    翌日一大早,陆骁骁就带着两个丫鬟沿着之前的小路去了那间花木深处的禅院,院中依旧是红泥小炉,竹桌竹椅。

    “叨扰了,大师。”陆骁骁颔首。

    “小施主,又见面了。”

    陆骁骁在一旁坐定,看着一身粗布僧袍,慈眉善目的慧觉大师,淡笑不语。

    “小施主较之前心境似有所不同。”慧觉大师一眼看穿。

    “是啊。”陆骁骁很坦诚,“因为有了牵挂的人,也就有了羁绊。”

    “施主率真。”

    “那大师您呢?”陆骁骁眨眼,一脸狡黠,“我该称呼您为慧觉,还是了尘?”

    日照高林。

    谢琰陪周氏进了主殿后,就去寻自家小妹。知晓那丫头一向不喜听人诵经念佛,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闲逛。这般想着,又觉好笑,又觉无奈。

    “若不是你,我和婉儿怎会如此?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她做妾!”说话的男子似是被激起了火气。

    “程公子这话说得好生奇怪。你我之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非我从中作梗夺人所爱。如若程公子真与你的婉儿姑娘情投意合,大可现在就回去禀报令尊大人,只管八抬大轿把人娶进来做正妻!你永安侯府的门楣我高攀不起!”说话的女子声音清冷,含着讥诮。

    永安侯府程家?谢琰屏声静气潜在树木之间,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下也对那程公子生出些许鄙夷。既然心有所属,就该一开始便向双亲表明心意,犹豫不决,不敢抵抗,就来怪罪旁人。若是心意已决,大可尽力争取,哪怕上门负荆请罪,自己不想担了这无故退婚的坏名声,就来为难人家姑娘?真是既不磊落又无担当。

    “段小姐,我言尽如此,你我婚约就此作罢!”程公子声音不快。

    “那还是请程公子先征得父母同意再来与我说道吧!”

    那姑娘约摸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形亭亭,丢下这句话未再看那程公子一眼,扭头便走。

    若是陆骁骁在这,只怕会在心里大笑三声:缘分呐!

    这有缘的一幕,陆骁骁无缘得见。此时的她,看着从竹椅上跌坐在地的慧觉,应该说了尘,微微俯身含笑道,“我就是瞎猜的,不过看大师这反应,我应当是蒙对了。”

    世人都以为了尘大师在外云游,没成想是在这躲清静,表面是得道高僧,骨子里却是老顽童。

    “哪里来的女娃娃?怎么鬼精鬼精的!”了尘大师起身,拍拍身上灰尘,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说吧,今日来找老衲所为何事?”

    “我就是觉得大师亲切,过来跟您聊聊天而已。”陆骁骁心里乐了乐,又露出一副不好意思样子,说道,“不过,我还真有件小事想让大师帮帮忙。”

    日头又升高了些。

    谢琰沿着碎石小道缓步行走,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喊声:“哥哥!”